2015年3月30日星期一

男友尋依戀,我被他甩瞭兩次

男友尋依戀,我被他甩瞭兩次

男友尋依戀,我被他甩瞭兩次


  劉寧1995年從上海大學畢業後,便自費赴美國留學,在新澤西州的一所大學攻讀紡織專業的碩士課程。3年後,她順利拿到碩士文憑。

  1999年1月,她離開美國回到上海。可是,回來後半年多時間,她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其間,她曾兩次去香港應聘面試。然而,在薪資問題上,她和用人單位始終沒有達成一致意見,在上海她也曾應聘過一些企業,但都沒有結果。

  那半年,是劉寧人生道路上的低谷期。一方面工作沒有著落,另一方面,由於國內生活質量和國外形成的巨大反差,造成她心理上十分苦悶。就是在這時,江浩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采訪對象:劉寧,女,30歲,德國某企業駐中國辦事處代表

撰文:安潔

  想到愛情,就想到瞭你

  1999年的夏天,大學一同學介紹我去一個大型的國際博覽會替一傢著名的德國企業當現場翻譯。博覽會臨近結束之際,這傢企業的德國總裁對我的翻譯工作比較滿意,並向我提出:能否留在本公司工作?

  1999年7月,我結束瞭無業狀態正式進入這傢企業,不久被派往德國培訓3個月。在德國培訓期間,我遇到瞭江浩。

  江浩是我的高中同學,我上大學時,他開始瘋狂地追我。我一直相信年輕時的戀愛是真的。所以,很快,我便成瞭江浩的女朋友。

  後來分手,是因為我的出國。江浩希望我能留在傢裡相夫教子,他當初追我,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看到我身上的賢良。可是,在面臨真正的選擇時,我和江浩都挺自私的。我是傢裡的小女兒,父母都是生意人,傢境十分富裕,我覺得我年輕時不出國更待何時。江浩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女人有份體面的工作就可以瞭,這個社會應該是男人的世界。

  那時的我,意氣風發的,而且十分固執,覺得自己早已不再是一個沖動的女孩子,所以,確定瞭那份感情不是自己再能要的,便斷然放棄瞭和江浩的聯系。

  在德國培訓期間,有一次酒會,我遇到一位70多歲的老專傢,他聽說我是中國人,就表情曖昧地說:中國,那是一個很貧窮的國度……我感到很不好受,便反問道,你有沒有去過中國呢?他搖頭表示沒有去過。我就詰問他,既然你沒有去過,憑什麼這樣說呢?你應該去中國看一看……

  我話剛說完,身後突然響起瞭鄉音:說得好!回頭一看,竟然是江浩。

  世界就是這麼小。

  江浩給我的感覺還是如運動型香水一樣:清爽,簡單,時尚。他穿著一件最新款的條紋襯衣,鐵銹紅與黑色相間的條紋讓他看上去帥氣而不張揚。我承認,我還是有些心動。

  寒暄過後,江浩很直率地說:真沒想到會再遇見你,來德國這幾年,一直就想找個人說說心裡話,可很多事我都無法向身邊的人傾吐。我覺得我每天都戴著一個笑臉面具,站在一個圍滿人群的舞臺上,上演一部人生喜劇,所有的人都看得高高興興,但那面具下的我是痛苦的,我不知道這出戲要演到何時,該不該結束。

  聽到這兒,我的眉頭輕輕皺瞭一下。江浩突然伸手在我額前輕輕一撫,低聲說:皺眉的老毛病怎麼還沒改?

  我本能地閃身,卻還是被他撫瞭個正著。有些尷尬。還是江浩打破僵局。他告訴我,和我分手後,他覺得他男人的銳氣受到瞭挑戰,他需要重新找回自尊。所以,他很快也辦理好瞭赴德國留學的手續。

  後來,江浩給我背誦起當時他抄寫在日記封面上的幾句話:初戀是多麼惶恐,多想逃出你的世界,找回往日的寧靜。他說如果知道有一天會再遇見我,那些用自己所有的情感記錄下的文字,也不會化成一絲煙塵瞭。

  江浩說:我想到愛情,就想到瞭你。

  就在那個夜晚,我和江浩相擁在霓虹燈下,尋找著彼此的刺激。與4年前相比,江浩成熟瞭許多,也滄桑瞭許多,但仍讓我感覺熟悉。這是我始料不及的感覺。

  最終,我們去賓館開瞭一個房。走進房間之後,我們誰都沒有開燈,屋內一片黑暗。我在黑暗中有些茫然,從明到暗的反差使眼睛暫時失去瞭視力。我聽到江浩輕輕地向我走來,我感覺到他的整個身子都向我迎來。最終,我們相擁在瞭一起。

  在短暫的沖動之後,我推開瞭他。

  我說他變瞭。

  他說我變得誠實瞭。

  他的眼睛很亮,在夜色中熠熠閃著光,那種光讓我突然覺得整個人都被一種誘惑環繞著,抗拒不開,也不願抗拒。

  第二天清晨,我們誰都沒有說離去的話。整個柏林的世界,突然如夢般綿綿無盡……

  身子是暖的,愛是冷的

  培訓結束後,我回到上海,任該企業駐上海辦事處代表。江浩說他比任何時候更愛我,他辭掉瞭在德國的高薪工作。

  那時的我,常常想起那個司空見慣的詞:緣分。說真的,我是真心地願意把緣的天賜、份的努力兩者的珠聯璧合來重新開始我和江浩的愛情。

  然而,江浩回國後的求職經歷並不順利。當時我正忙於新工作的開展,便很少顧及他的感受,並想當然地以為,一個大男人事業上應該有絕對的主動性。

  那天是什麼日子?似乎是我的生日,可是我加班到很晚。

  當我滿身疲憊趕到住處,看到的是江浩斜靠在沙發上睡著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束已經黯淡的玫瑰花,一堆空酒瓶,還有一個錦盒,下面壓著一張紙條:寧兒,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跑遍各大商場,最後選中一款白金項鏈,想送給你,並想請你永遠和我在一起,可是,我等不到你。

  似乎是我開燈的動靜大瞭些,江浩睜開眼看瞭我一眼,我的臉上慢慢浮上一個抱歉的表情。江浩似乎無意聽我解釋,側瞭個身子,又沉沉睡去。我的話如同一根雞毛,輕輕地飄落在水面,不起波瀾。我知道,我的生活可能開始出現變故。可理智告訴我,時間會解釋一切。

  工作的壓力越來越大,我越來越想更出類拔萃,也就開始越來越忽略江浩的感受。後來發展到,我甚至根本不能準確說出江浩任職公司的全稱以及他工作和生活中的憂愁。

  可是,我知道不管怎麼樣,江浩仍然會愛著我的,如果不是,他不會選擇跟我回國。

  那是一天下午的四點多,我坐在淮海路一傢臨街的小小咖啡店裡,看街上漸漸車水馬龍。窗外正飄著細雨,突然就想起大學時的某個午後,和江浩跑到這裡來坐瞭半天,也不為什麼,隻想共同享受那份什麼也不用幹的心情。

  那一刻我竟忘瞭自己在幹什麼,時間像是凝固在過去的某個時段。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掠入視線。我的神經迅速被拽瞭回來,循著視線望去,一個嬌小的影子緊貼著江浩。

  命運真是奇怪,如一隻大大的手,在背後推你上路,途中遇到什麼人什麼事,全然身不由己。

  我沒有跟江浩吵,江浩也一直沒有跟我解釋,隻是默默收拾瞭自己的行李。

  江浩走後,我才仔細分析我和他的感情。

  由於能清醒著見到的時間實在有限,所以雙方之間基本不存在磨擦。表面看起來似乎風平浪靜。可矛盾仍然存在,也還是當年分手的那個矛盾。不是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好,而是太優秀瞭。江浩喜歡小鳥依人的女子,男人有天生的保護欲,他喜歡有思想但不多思考的賢妻良母型女子。但我顯然太有個性瞭。德國相遇,他以為因為相愛,一切都可以改變,可是,我還是讓他感到潛在的壓力,他有時會累會自卑。

  那是個還在校園,清純可人的女孩,她讓江浩感到輕松。

  我突然想起分離前的那天晚上,我和他背靠著背躺在床上,誰都不說話,也不關燈,好像我們誰都害怕黑暗,害怕從此沉入綿綿的未知中。

  你不適合我的

  可是,2003年8月,我還是接到瞭江浩的電話,那一天,距離我們再次分手整整過瞭兩年。

  接到他的電話時,我壓根沒想到是他。當那個久違瞭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到耳際,我竟有點不能置信,過瞭兩秒鐘才想到要同他對話,我私下竟覺得有點蕩氣回腸。雙方都很小心,當他詢問我的工作近況時,我覺得時光似乎又回到從前。

  我們約好晚上六點半在老地方見面。

  燈光異常地柔和。有片刻的時間我竟以為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可是在互相寒暄後,雙方都陷入瞭沉默。

  我要結婚瞭。他打破瞭沉默。

  事情似乎與我想像的有點出入,一時間我竟難以回答。

  寧兒,從我們認識以來,我從你那兒受益很多。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其實從頭至尾都是我不對,對你造成傷害,我希望能用經濟對你作出補償,並請你能原諒我。

  這是我有生以來吃的最難以下咽的牛排,它們在爭先恐後進入我的腸胃後,統統變成瞭花崗巖,卡得我動彈不得。

  這番話,在過去的數日中,他大概已經練瞭三千次,如今說來,自然有金石之聲。

  我裝著沒聽見,時間就這麼嘲笑般地凝固瞭。

  江浩竟然有些局促起來,他終於再次重復瞭剛才的話。

  我終於詞窮。也突然覺到他的悲哀,其實,他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

  我突然想起和他最初戀愛的日子。整個校園裡都是深深淺淺的金黃樹葉,落瞭一地,踏上去沙沙作響,我和他在樹葉堆中玩耍,笑聲開朗響亮如銀鈴。

  最後一次見到的江浩,就那麼真實地坐在我的面前,坐在瞭我對過去的記憶中。夜,很深瞭,我沒有一絲聲響拉開瞭咖啡店的門……

  有些事我突然決定永遠也不告訴他。我曾在半年前的冬夜,出差回上海的我一下火車就去找他,不想給他拒絕我來的借口。可是我居然忘瞭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不在傢。我坐在他傢門口的水泥地上,等到午夜。我哭濕瞭厚厚的毛衣,我以為我根本不會哭,事實上,我既不優秀也不堅強,可是江浩從來不曾打開我偽裝的門,不是沒有勇氣,而是沒有想過。

  其實,你不適合我的,這才是我和江浩分開的真理由。舊情人,真的就像一杯隔夜茶。我和他都知道,隔夜茶中含有二級胺,喝瞭容易得癌癥。這是愛情的致癌物,會毀瞭我和他美好而純真的初戀之情。

  2003年12月,我在傢人的安排下,迅速和一個公務員結瞭婚。

  三個月後,因為個性不合,我又離瞭婚。至今單身,也未打算短時間內再次結婚,或是遭遇愛情。我常常想起《東京愛情故事》裡的情景,永尾完治終於同赤名莉香攤牌,不同的是他們沒有談到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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